
懷著治病救人的美好情操,我開始主動約她,不敢當面對她說,隔兩扇玻璃給她打電話,結果她開口說聲誰啊,我就傻了眼,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不能表明安慰,只有偷偷送花了。
結果是花還沒送幾天,蘇文哭著從洗手間里跑了出來,站在辦公室的當中,聲色俱厲地說:“以后誰要是再拿我開涮,給我送這些破花,我就宰了他!”
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。因為我沒敢具名,公司的女孩們猜測這是蘇文自己送自己的東西,蘇文自尊心大受挫折。
安慰之路被堵死了,我只好收兵,心里對自己說沒辦法,我已經仁至義盡了,你好自為之吧。
第二天下班出門,就見一輛寶馬殷勤地像魚一樣游了過來,蘇文目不斜視地坐進去,關門太快,我沒來得及看清里面的人物,只是依稀看到了一只并不年輕的手。隔天還沒下班,一個帥哥又已經氣宇軒昂地走進來接她了。天哪,蘇文一定是犯了女孩子常犯的那種錯誤,用來者不拒來彌補傷痛,想著以此來懲罰負心的家伙最后卻傷害了自己。
眼看著蘇文就要走到墮落的邊緣了,我再不提醒她可能真要出事了,怎么辦?得,給她上課吧,上班的時候,我對她苦口婆心地說:“失戀不可怕,咱失戀不失志,咱自尊自愛。”蘇文白我一眼,你這是哪一年的教材?
六
只有舍身救人了。我實在是不愿意看蘇文這樣稀里糊涂地葬送了美好的人生。她還年輕,好日子還在后頭呢。
星期六。中午,我蹭到蘇文面前,小聲說:晚上一起吃飯吧,看你太寂寞了。蘇文說,我不寂寞,約我的人等著排隊呢。我不好意思地笑,是我太寂寞了,老媽走親戚去了,老妹和男朋友有約會,我一個人回家太寂寞了。
她看著我心懷叵測地笑,恩賜樣地說行。我心里一陣驚喜,老實說,什么舍身救人全是托詞,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,至于那是什么時候的事,我自己也說不清楚。
送她回家的時候,出租車司機沒有開燈,車里太黑,我也就顧不上太多了,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手。我當時想的是成不成就這一錘子的買賣,如果我真的沒戲,索性也就死了這條心。讓我沒有想到的是,蘇文的手紋絲不動,過了一會兒,她的頭就靠到我肩膀上了,嘿,成了。
回家一臉傻笑,妹妹說蘇文革命成功了?她9歲那年就發誓要嫁給你了。敢情一開始就是她在釣我啊,什么失戀,什么亂交男友,鬧了半天,全是她的表演。我這里又是送花,又是舍身救人,又是請吃飯,忙了個不亦樂乎,卻原來一直是小妖在泡我。